【刑罚】对被告人凌小娟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对被告人刘胜明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
对被告人苏可章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
【争议焦点】1.因经济和家庭生活纠纷，行为人提起犯意，纠集、雇用他人参与作案，准备作案工具，组织、指挥他人杀死被害人的，应如何惩处？
【案例要旨】故意杀人，是指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的行为。根据《刑法》第二十六条的规定，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是主犯。对于第三款规定以外的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或者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因经济和家庭生活纠纷，行为人提起犯意，纠集、雇用他人参与作案，准备作案工具，组织、指挥他人杀死被害人的，构成故意杀人罪。行为人在故意杀人的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按照其所组织、指挥和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行为人犯罪性质极其恶劣，手段特别残忍，社会危害极大，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应判处其死刑。
【全文】
凌小娟等故意杀人罪、盗窃罪案
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
刑事裁定书
(2012)刑五复07319498号
被告人凌小娟，曾用名凌小怡，女，汉族，1975年4月16日出生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高中文化，无业，户籍地贺州市八步区鞍山西路3一58号E座301室，住所地贺州市八步区龙江巷20号。2011年5月27日被逮捕。现在押。
被告人刘胜明，男，汉族，1990年2月26日出生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初中文化，农民，住贺州市平桂管理区黄田镇下排村下仙姑16组460号。2011年5月27日被逮捕。现在押。
被告人苏可章，男，汉族，1984年6月9日出生于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小学文化，农民，住贺州市平桂管理区黄田镇水岩坝大庙山脚2一6一4号。2001年6月18日因盗窃被劳动教养三年。2011年5月27日因本案被逮捕。现在押。
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审理贺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犯故意杀人罪、盗窃罪一案，于2011年11月9日以（2011）贺刑初字第18号刑事判决，认定被告人凌小娟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被告人刘胜明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被告人苏可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宣判后，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提出上诉。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经依法开庭审理，于2012年3月27日以（2011）桂刑一终字第97号刑事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并依法报请本院核准。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复核。现已复核终结。
经复核确认：被告人凌小娟在与其二姐凌小云（被害人，殁年47岁）经济交往及生活相处中，认为凌小云对其较为刻薄，为泄愤产生杀死凌小云一家人，使其母亲得以继承凌小云遗产，进而使其本人获益之念。2010年年底，凌小娟纠集被告人刘胜明、苏可章及苏洁（另案判刑）参与作案，对刘胜明、苏洁允诺每杀死凌小云家一人便给付报酬10万元，对苏可章承诺事成后帮其盖一栋房子。刘胜明、苏可章及苏洁表示同意。此后，凌小娟与刘胜明、苏洁多次密谋作案事宜，三人商定由刘胜明、苏洁购置枪支后射杀凌小云及其家人。刘胜明、苏洁将凌小娟给付的购枪款挥霍，未按预谋实施杀人。2011年2月，凌小娟与苏洁先后2次配制凌小云家的钥匙以备作案。同年3月，凌小娟再次与刘胜明、苏可章及苏洁密谋，决定采取锤击、刀刺的方式杀害凌小云一家人。凌小娟准备了作案用的铁锤3把、头套、手套等工具，刘胜明、苏洁购买了作案用的尖刀。
2011年5月1日21时许，被告人凌小娟、苏可章携带铁锤、尖刀等作案工具，来到广西壮族自治区贺州市八步区爱民路149号凌小云家附近。被告人刘胜明按照凌小娟的通知，亦至此与凌、苏会合。次日零时30分许，在凌小云一家人熄灯休息后，凌小娟用事先配制的钥匙打开凌小云家一楼后门门锁，带领刘胜明、苏可章潜入凌小云家楼内。1时30分许，凌小娟认为凌小云等人已睡熟，便用事先配制的钥匙打开凌小云家四楼房门。凌小娟将凌小云的女儿周雪（被害人，殁年16岁）、儿子周重霖（被害人，殁年14岁）的卧室门关上后，示意苏可章、刘胜明进人凌小云及其丈夫周子雄（被害人，殁年43岁）的卧室作案。凌小娟用手电筒照明，苏可章、刘胜明分别持铁锤朝熟睡的凌小云、周子雄头部打击。刘胜明在锤击周子雄时，其所持的铁锤锤头与锤柄分离脱落。凌小娟见状从随身携带的背包内又拿出一把铁锤交给刘胜明，并指使苏可章持铁锤继续打击周子雄头部。唯恐凌小云、周子雄不死，凌小娟又让苏可章、刘胜明持尖刀朝凌小云、周子雄的颈部捅刺数刀。随后，刘胜明、苏可章在凌小娟照明下，先后进入周重霖、周雪的卧室，锤击、刀刺周重霖的头部、颈部，锤击周雪的头部。周子雄、凌小云、周雪因颅脑严重损伤死亡，周重霖因颅脑严重损伤并血液吸人性窒息死亡。
被告人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杀死周子雄等四名被害人后，从周子雄家窃取现金约2.4万元、手机2部及项链、手镯等财物。随后，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到周子雄家五楼欲杀害周子雄的母亲彭仕珍、保姆李梅，因不能将五楼房门打开而未果。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将周子雄家四楼的血迹、足迹等清理完毕，逃离现场。
被告人刘胜明分得赃款9600元和1部手机后，与苏洁潜逃外地。2011年5月2日，被告人凌小娟、苏可章将部分涉案衣物焚毁，将作案用的铁锤、尖刀及窃取的项链、手镯抛入贺州市区的贺江内。同月4日，凌小娟通过刘胜明的家人给付刘现金10,000元。刘胜明、苏洁在潜逃期间，曾被刘荣波（同案被告人，已判刑）窝藏。
上述事实，有第一审、第二审开庭审理中经质证确认的根据被告人凌小娟、苏可章指认提取的作案工具铁锤3把、尖刀1把、根据被告人刘胜明供述提取的被害人凌小云家的1串钥匙、从凌小娟住处提取的头套等，电话通话清单、银行卡存、取款查询清单、住宿登记表、证实苏可章曾因盗窃被劳动教养的劳动教养决定书，证人彭仕珍、李凌、凌礼、周振球、赵新军、袁发英等的证言，尸体鉴定结论、DNA鉴定结论、证实从现场凌小云家七楼提取的3枚穿袜脚印分别系刘胜明左、右脚和凌小娟右脚所留的足迹鉴定结论，现场勘验、检查笔录、侦查实验笔录，另案被告人苏洁、同案被告人刘荣波的供述等证据证实。被告人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对主要事实亦供认。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被告人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伙同他人故意非法剥夺被害人生命，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杀人后，窃取被害人财物，数额巨大，其行为又均构成盗窃罪。凌小娟提起犯意，纠集、雇用他人参与作案，准备作案工具，组织、指挥他人杀死四名被害人，在故意杀人的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按照其所组织、指挥和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刘胜明、苏可章积极参与预谋，分别持铁锤、尖刀杀死四名被害人，二人在故意杀人的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均应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凌小娟、刘胜明在盗窃的共同犯罪中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均应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苏可章在盗窃的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应对其所犯盗窃罪减轻处罚。凌小娟雇凶杀人并现场指挥他人作案；刘胜明、苏可章贪图钱财受雇杀人，采取锤击、刀刺的方式致四名被害人死亡，三人犯罪性质极其恶劣，手段特别残忍，社会危害极大，后果和罪行极其严重，均应依法惩处。对凌小娟、刘胜明、苏可章所犯数罪，均应依法并罚。第一审判决、第二审裁定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九条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复核死刑案件若干问题的规定》第二条第一款的规定，裁定如下：
核准广西壮族自治区高级人民法院（2011）桂刑一终字第97号维持第一审对被告人凌小娟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对被告人刘胜明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四千元；对被告人苏可章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罚金人民币一千元的刑事裁定。
本裁定自宣告之日起发生法律效力。
审判长 闫宏波
审判员 陈建萍
代理审判员 杨健
二○一二年十二月二日
书记员 张妍
